千年山塘/小乙

小乙vagrant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春风又起桃花坞，空留桃花影纷飞。
——子曦
看着桃花听春风，更着雨，回想着读过有关桃花的诗句余裕不由嗤笑“哪有什么桃花仙？暂且不说这仙吧，连一两先知鸭也没见着。这什么鬼天气，来苏州之前不是看了天气一溜下来都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啊，怎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更着风和雨”无奈只好灰溜溜的奔回旅店。
桃花坞，想来那时候没有电视也没网络，所以赏赏景色发发牢骚就这样子捱捱怨怨度日，一想到这里余裕就不由暗自的伤神了自己怎么就不生在那时候嘞。
“唉！怎么一上苏州来就下雨呢？”
“是啊！年初就是这样子的了，还得持续好些天呢？”老板边着手做着菜边和自己搭话，老板是个40左右的大叔，一身迷彩服想来也是骨子里对部队的那种爱慕，却不着边的套了个羽绒服和戴个老年帽，略显这样子的搭配有些怪怪的，却丝毫不影响他对菜品的追求。诺，看他端过来的黄焖猪手——黄中呈黑，金黄色的猪手，在灯光下有些发亮，几段蒜苗和香芹，再有几片红椒，煲低浅浅的汤汁，还在冒着热气。“这是没办法的事！”
大叔走到门口的消毒机取出筷子，放在再了余裕的面前。
“大叔，给我来瓶可乐”余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叔都快坐下了，又让他拿汽水。没等大叔开盖，便自己拿着开瓶器了。
“大叔老家哪里的？”余裕执手啃着猪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江苏的”！
“哦！刚刚听您的口音，感觉像安徽的。江苏哪里人呢。”
“淮安的”。
“哦！”
“小弟你呢？”
“大理”！见大叔寻思了一会，看了过来。余裕马上就知道了“你哪的？大理！大理哪的？”一般大多不太清楚的人都是这样子的，便只好补上“云南的”！
“哦！”大叔恍然大悟，原来大理是云南那边的。不由感慨好远“那离苏州这边还蛮远的”。
“是啊！”
……
“子曦”
“子曦”
“子曦”……
余裕步履蹒跚的跑了过来，一下子跪在了化成树的子曦前面。哆嗦的使劲往衣兜里掏，可是越是急就越掏不出来，最后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伸手就想掰开子曦的嘴，可惜有些迟了，已经快僵硬怎么也掰不开。索性一咬牙张嘴就咬，硬塞进一颗，却迟迟不见子曦有回褪的迹象。余裕急了，不会真的来晚了吧？
想着那不争气的眼泪便不由夺眶而出，自己真的没有用，恨不得揍死自己。再从衣兜里掏了出来一颗药丸，自己嚼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子曦喂了下去。双眼不眨也不敢的盯着，生怕会错过。那个糟老头一定有办法的，药丸也是他给的，话也是他传的。一定，一定有办法的……。
慢慢的，慢慢的，子曦便蜕化回来。
余裕暗自惊心自己果然没有来晚，双手紧紧的抱着子曦热泪盈眶。终于，终于变回来了，脚下的水已经不见了。
“这回过后，我就不再爱了”余裕双手捧着子曦的脸，怔怔看着她慢慢红润的面颊，浑圆的鼻子，圆溜溜的双眼，那墨色的眸子里有一抹散不去的调皮，微微一蹙便整个人都是亮晶晶的。他在等她说话，至少都得说些什么吧？
子曦就那样呆呆傻傻的抬头望着余裕，这个人好生奇怪，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只是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的苍白？胡言乱语，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余裕看着呆呆傻傻的子曦，有些不确定道:
“你认识我吗？”
子曦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不认识”。
难道，余裕不由收回手，怔住了。只是，她还活着不是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呀，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子曦缓缓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擩了擩衣服。
“哈哈哈”余裕突然放声大笑，头也不回的朝着石路走去，子曦就那样的木然的忤着。当余裕放声大笑的时候，余裕整颗心都碎了，他要的不过只是她的一句话。然她迟迟不说，就这么放他离去。此一别，永生不见。
当余裕走了出来，山塘街上还是一片的喧嚣，街上还熙熙攘攘的逗留着二三游客。
回头望去，街是陈年的街，那时的戏台还在，两颗大红灯笼却因风雨而掉了些颜色，底下的茶楼却成了一个食肆。头顶湿湿的凉意，又是下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