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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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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13 15:43: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小乙vagrant 于 2017-2-13 15:56 编辑

夜珊阑,尽繁华,旖旎细语过风华。月半残,满清霜,如梦初醒碎呢喃…

夕阳微坠,日暮西山,远山黛墨,申时已过。余晖慢慢的挪上了屋檐,世界一片清萧,整个钦天监都在忙碌着,杨始满头大汗。距离那妖星降世已过去八个时辰,还没有找出有关的记载,哪怕一丁半点也好啊!不甘道:
“有没找到?”
“没!”不远处保章正双手已经颤抖,手背青筋突起,刚翻过一页纸,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自那妖星降世至今还没有找到一点点的记载,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只剩下阵阵的喘息声……
杨始侧目望着已经快黑的天,咕嘟一声的栽倒了。
……
坐在大厅里的纪文刚举杯,茶水还没有沾到嘴唇便被急匆匆赶进来的下属给打断了“千户,监正大人晕倒了!”
啥?杨始晕倒了?怎么回事,等等,天象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没说了,怎么回去交差?况且也不是中暑呀——现在大冬天的。
杨始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自己这是死了么?前来勾魂的黑白无常?一双眼睛微转,接着便是一个激灵的寒彻底的将他拉回了现实,冬日的茶也可以冷成这样,一身飞鱼类蟒,亦有二角鱼纹,是作蟒形而加鱼鳍鱼尾为稍异,非真作飞鱼形的俊俏的脸近在咫尺,茫然的看着自己。
“到底怎么样了?都已经整整过去八个时辰了,你倒是放个屁呀。别闷声不出,容易憋坏的”
“没”
“什么?”纪文一脸的懵了,敢情你小子敲捣了八个多时辰连个屁都没有。然后,一咕噜的喝了没有泼完的茶水,有些玩味的看着杨始:
“完了!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杨始不明所以,仰头问纪文。可是刚出口就看到纪文一脸的幸灾乐祸,顿时:
“完了”又晕了过去!那一夜,皇帝老儿以瓜蔓抄一诛十族,百千号人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就这样整整一个大族便被肃清,连个根都没留。纪文无奈的蹲下身子,一掐杨始的人中然后顺势拎着耳朵便扭。只见杨始一下子蹭了起来,杀猪般的尖叫。
“你个挨千刀的不要脸”!
一副狰狞的扑了过来,纪文轻飘飘的就已经弹了起来,掠至门口。一脸严肃道:
“昨夜的天象到底如何?你快点说,我好回去禀告陛下”
“天一—枪——矛—盾动摇,角大,兵起!《天官录》如是说,却又有星荧惑,降世更是前所未有的……”只听见杨始喃喃,纪文却已经拾阶而下,杨始要追出去,远远的传来了“死胖子!说话说半句就好了,你还嫌你的那颗猪脑袋不够重”!
“天一—枪——矛—盾动摇,角大,兵起!看来北方的蛮子又有些蠢蠢欲动了”纪文抬头看着已经灰暗的天空,自昨夜那颗火球把整个天空撸了个底,余温还在,翘起唇角有些嘲讽的“又是风吹草底见牛羊了呀!”
“半句?”杨始有些不懂的看着监副,见监副还愣在那,不由有些恼了。
“咳咳”
“杨大人,这就是纪千户?”监副有些讶然,一直以来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纪千户更是被冠以“十四千户之首,冷面修罗纪文”,可是也有这般模样!
……
还留有余晖,所以天空有些暗黄,有些陈黑。一半是被夕阳渲染得暗黄的天空,一半是黑夜印衬下陈黑的天空,点点幽深,中间撕裂开来的是自昨夜神罚留下来的痕迹。
黄沙起,星光现。整座偌大的城池静悄悄的,不一般的宁静,却在苍穹下显得有些渺小。
枯坐的老者慢慢的睁开眼睛,明亮的目光格外的灼热,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沙,若有所思的转身走向城门。声音沙哑,似哭泣,似悲恸,似叹息的回荡在天地间。妖星荧惑,降世,是希望还是命?
……
天池之巅,一道白衣胜雪的男子伫立在最高的峰顶,面容清瘦而不失美感,薄眉细眼,鼻挺,挺得就像是头顶凤冠一样的高昂。或许是想了许久,或是已经想到了什么般自顾自叹的喃喃:
“师傅,徒儿还是没能明白!”空荡荡,没有声响,却到处都是回荡着这句话。又似自嘲到“也许是徒儿资质低下,愚笨没能够参透啊。”
“可是为什么?”回应他的还是空荡荡的,没有声响。可是峰峦下的天池便已经结冰,慢慢的被冰层铺满,一条裂纹在坚硬的冰面里裂开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
少年的僧侣停下解说《法华经》,急步的走出大殿,穿过石拱桥,踏过珈蓝湖,飘身落在了崇圣寺三塔的中塔檐瓦之上便没有再往上了,低头手捏佛珠自语道:
“师傅,弟子不明,如今妖星荧惑且降世,是福?是祸?是福,则福从何来,是祸,祸又是从何起?佛祖有云普度众生乃我佛家本分,则……”
塔上金光一闪,少年僧侣随光而掉落珈蓝湖里,
道生是抓破脑袋瓜子也没想明白为何师傅一言不合便将他打落塔下,想要提气避免落汤鸡的局面,周身向被禁锢了,动弹不得,着着实实的一头栽进湖里。耳际传来“去吧!”
道生合手屈身“弟子明白了……”
……
永乐三年








1还会回来的
暮色悄悄的降临,北风习习,敲打大地的是挤压着它辚辚的车马声。金色的帐篷在苍茫的暮色中格外的显眼,除了辚辚的车马声外就只剩下呼呼的风。
割裂着的是那些自以为的目标和希望,更是那膨胀的贪婪。
第二次远征随着阿鲁台被射中而止歇,金色的帐篷内外,落满了所有几乎代表整个北蒙巅峰的权贵。阿鲁台平躺在白色裘皮上,身边跪坐着的是一位灰袍的老者。轻轻的掰开阿鲁台的嘴,将捣碎的丹药汁缓缓的灌入,然后一手轻托慢慢的向下压入,一股柔和的光渐渐将以拔出箭头的伤口痊愈,可是到了一线即将闭合的时候又开始扩大到原来的程度。
“大师,大汗没事吧?”跪坐着的妇人不知道是第几次不厌其烦的问到,看到一次又一次的扩大开来的伤口和血流不止,她更是担心到要命。
“王妃……”老者不知从何说起,自视自己的医术已经举世无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阿鲁台大汗真的已经无言可救了。“大汗恐怕是不行了,因为这次飞云城上有一个极致的武道高手,加一个以入宏观的咒师。这箭上加持了咒力”顿时一片的哗然。
阿鲁台迷迷糊糊的,感觉有隐隐绰绰人影,有些喧嚣,又似有些寂静。他好似看到了哗啦啦的格勒河,密密麻麻的牛羊,蓝天,白云,雪白的山峰。如血一般的落日,奔腾的骏马,热腾腾的马奶酒,唱着牧歌的牧民,一座座被马蹄吓坏了的人们便不经意的笑了,嘴角上扬,艰难的上扬。接着看到中原的峰峦,秀丽的丘陵,再则已是白骨的草原,暗红的土壤,像被染红了的米汁一样的粘稠,和飞云城下的尸体,突然一支幽黑呈紫的箭头一下子到了面前,刺入胸膛,被猛烈的力道撞飞,胸口一痛,慢慢的撕裂开来。
妇人握着阿鲁台的手一紧,便听到一声“啊”,阿鲁台霍然的睁开双眼,狰狞的,极尽崩裂。老者灌的丹药汁又一下喷了出来,散得白色的裘皮一片狼藉,瞳孔迅速的黑暗下来。
帐外的风扯得更加的紧呼,不由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寒,帐内灯随风摇曳,一下,两下,三下……扑的一下子熄灭了。
飞云城头一片的欢呼,又一次成功阻退了北蒙南下的步伐,接下来便是几年太平安稳的日子。
“大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
声震四野,头戴金冠,身着金龙锁甲披风的男子会心一笑,转过头对着身旁头戴白玉冠,身着紫蟒披风的男子道:
“阿玉啊,我们赢了呢”
“朱老二,我们只是守住了。何来赢之说,按理说北蒙败北我们应该趁胜追击才是啊,可是你却按兵不动”紫蟒男子一点都不给面子的直言不讳,可是听到阵阵的欢呼声,心也随之一松,接下来又是休养生息了,这场半年来的拉锯战已经几乎让双方消耗殆尽了。不似第一场都准备得那么的富余,一场下来也没伤及根本。
自大明一统七雄,北蒙吞并了瓦刺,鞑靼。北蒙西还有大宛,大明南有安南。
“那朕命你为……”朱老二一时难住了,紫蟒男子已经是一品大国柱了,还有更高的官衔?刚要豪言壮语举起的手讪讪的收了回来,学着紫蟒男子双手垫在额下趴在城墙上,看着慢慢没入黑暗中的北蒙军略有笑味。
“暂时结束了呀”!
“是的,呃……大概可以这么说”其实大家打心里都明白,现在能够守住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呢。先前的第一场在远隔千里之遥的独石口,朱老二才刚刚迁都京直隶,一下子差点就直逼京都了。
……
一骑白衣怔怔的回望着飞云城的城墙上,目光凌冽,久久不绝,墙头的一幕历历在目。一匹小马载着一个莫约十四五岁的男孩走了过来,见白衣男子回望后方,也沿着望去,却只是一片苍茫,不解问道:
“白叔,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白起回过头来,看着这少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原来这一些师傅从来都没有说过的啊,人生可以这样子的悲烈,不需要怎样,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足够的悲伤。小时候师傅只是冷着脸让自己勤修炼,拿枪,刺,刺,刺……绝不,绝不允许这样子的事在发生。便揉了揉少年的头,蓬松的头发温和道:
“阿库鲁,我们一定还会回来的!”说完便夹了夹马腹,一马当先的冲进了黑暗中,悲恸的声啸四野。
“啊!我们还回来?”少年有些不懂,阿爸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还是不要回来好了呀。可是,白叔叔一直都对自己那么好,他说一定会回来的就回来吧!于是下定决心似的追上去“嗯!我们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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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3 15:58: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乙vagrant 于 2017-2-13 16:00 编辑

2众里寻他千百度
金陵地处南直隶中心又是昔日的京都,虽已经大不如从前,却还繁华依旧。但是作为陪都也是一都之下万都之上的了,沉淀着前几百年来的优势更是与那新都也是不差上下,如果说有哪一点比不上,那几乎可以的忽略不计的。
盛世太平?算是吧,反正也没见着路有冻死骨。寻常人肯定会不屑的的翻个白眼,你有病呀!你瞅瞅,人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他妈的是乱世?可是真的太平吗?连陛下都已经亲征一两回了!
特别是北蒙和大明在飞云山的战役,和几十万的北蒙骑兵死磕,硬是生生的拖了半年也只是旗鼓相当而已。终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谁又会知道这简简单单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之后的惨烈。最后,也不过史书记载的几行文字……
张玉摇了摇脑袋,甩掉脑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萧逸啊萧逸你在哪里?已经七八个年头了,应该长大了吧?
或者,香云的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张玉不敢去想,也不愿去信,因为哪怕只是还是有一丝的希望。就像这些年他努力的挣军功,更是只要一闲暇下来便如大海捞针般的去找……一座城,一座城,一座城……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完成香云最后的嘱托——照顾好她的孩子。即使,那不是自己的。可是,在某一段的时光里她是真的爱着自己的呀。那种真真切切的爱是从来都没有办法去质疑的,暖暖的,使整个人如同沐浴在春风中。
迁都也是这两年的事,失去了昔日的惜宠,沦为陪都。那褚红的城墙在夕阳的笼罩下如同迟暮的老人,遗失了昔日的光彩。
繁华依旧,夜夜笙歌,只是那些久居高山只寻仙问道的人不知有何感想,也会偶尔的忍不住的留下一点余光?那就不得而知了
从清晨的鱼肚白,到响午是的烈日当头,再到人约黄昏后。只是人约,始终不见人哪?秦淮岸边更是已经灯火通明。
“哎呦,大爷进来吃一杯酒。让姐妹们为你解解乏,体验一下人生的乐趣”……一位姿色偏上却粉妆黛眉的女子,一手扬着手帕边伸手的来扯着张玉的衣袖。
“是呀!是呀!大爷快来嘛!想煞奴家啦”一声声的娇嗔,好似已与张玉相识百年似的。亲切无比,个个身段妖娆,细腰不赢一握。“可是……可是……”张玉憋红了脸更是“可是,我没带钱啊”!
“啥?”拉着他往里拽的女子一听,一甩手,脸霎时拉得板砖那么长,就差抡起袖子揍他了。
“滚”张玉被三下五除二的丢了出来,身后更是一顿臭骂:“年纪那么大学什么不学好,尽学年轻人闲逛青楼。瞧瞧,瞧瞧,还穿得人模狗样的。胡须脏里吧唧的……”
张玉明显能感觉得到唾沫星子已经喷到自己的脸上,那声震如雷贯耳,想想那北蒙蛮子冲锋时也不过如此。如有一支这样子的军队,也不是可以的嘛!
一会儿不见才寻来的侍卫顿时瞪大眼睛,见刚好张玉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双手叉腰望天啊望天。没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看到,嗯什么都没看到。
……
一轮硕大的圆月悬挂在天空中,街上已经空荡荡的的,少了白天的喧嚣与浮华,只剩夜色里的一抹浓酸。静,静得有点怪怪的那不远不近的犬吠有些徒增燥舌,让人不由恼火。
“嘶”小逸深吸一口气,然后呵呵,震颤一下想要甩掉一身的寒冷。可是徐徐凉风一吹,那本就好久都没洗的衣服便如寒铁一样更加的冷硬,来回的和肌肤相碰。
拉紧了挎在背上的布袋,哆嗦的伸出手,尽可能的不让木棍脱落而扒着一堆菜市和酒楼的垃圾。突然,一个缺了小口的肘子躺露出来。木棍随着“垮嗒”而落地,小逸几乎是“扑”过去,迅速的将肘子塞进胸前,然后拉拉衣襟环视四周,一圈两圈才急忙的拾起木棍,脚下生风似的向着城郊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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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3 16:0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乙vagrant 于 2017-2-13 16:06 编辑

3灯火阑珊处
月光从乌黑的瓦顶射下来,散在地上,影影绰绰。
陈旧的木门吱呀的被推开,小逸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然后转身咬牙伸手慢慢的将门关上,可是外面的风猛的一吹,寒冷冽骨的风一下子钻进小逸的衣袖里。小逸一下子本能的收回手,门就嘭的一声砸了开来。原本就已经鼾声阵阵的破庙就闹腾起来了,随之有人打着火石,一步一步的逼近。
咻的一下子就有一张有些黝黑的脸临近,然后在打火石摩擦的火光中显现,有些浑浊的眼,深如沟壑的皱纹,还有如鹰嘴一样勾回的鼻子。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启,然后沙哑道:
“小……逸……”
一个字一个字的,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今天,你去哪了?现在才回来,有没有讨到东西了?还是想着离开我
个病恹恹的老头?远远,远远的离开我?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很难过……”说着便已经伸出枯瘦的手,已经许久没有洗过的手,指甲在黑暗中有些发亮。小逸被猛的一下子拽住了,提了起来,那如寒铁般的破衣此时就像一根白绫,不,是一根可以在阳光下会反亮的黑绫死死的勒住小逸的脖子。
“可是啊!到头来你还是发现走不出这金陵城,外面有比那恶犬还要凶的野狼。……”出声的老者自顾自暇道。
“我好难过啊!”话锋一转便已经是“可是啊!你已经忘了,是我把奄奄一息的你从金陵城外的乱葬岗上揪出来的……”还没说完,老者猛烈的咳了起来想着用手去捂住嘴巴,便松开了小逸,因为太高的缘故,小逸掉下来是没站稳脚一趔,差点颠倒。一个跟他膝盖差不多的肘子掉了出来,小逸想立马接住却被那只枯瘦的手以更快的速度捞住了。
只是,还没有说出口的还有别的那个小女孩。
然后把肘子拿到鼻前闻闻,不由感慨道:
“秦淮酒楼的香酥得月蹄啊!那些有钱人就是不知道民间疾苦”一摸,怎么上面有个小口?想想就有些气愤,妈的小王八羔子竟然没等他吃便已经尝尝鲜了,真是活腻了!将打火石放入了口袋,想着想着更是怒火从心中烧,一巴掌抡了过去。
“啪”的一声,重重的扇在了小逸的脸上。当他扇过来的时候,小逸就已经顺势低下头了呀,可是还是被严严实实的呼了一巴掌。
“小王八羔子,别跟我耍什么心眼,别看我是个瞎子!可是我这里明敞着”说着一支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口,然后转身魏巍峨峨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
一道比小逸还要瘦小的身影望着老者慢慢走到了另一间比较算得上是这庙最好的房间,关上破旧的木门才箭步飞身的跑了过来,一颗小小的脑袋凑了过来。小逸以为她会看看自己脸上的五根手指印,会帮忙吹一下子,好像她唯一能帮忙的也就只能是帮忙吹一下子了呢。
可是,小女孩凑了过来以后,伸手就扒开小逸的衣襟然后往里面掏了掏,没有摸到肘子呀,于是乎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干脆将小脑袋伸进去,一会儿以后确认真的没有肘子了才缩了回去。
一脸茫然若失的瞪着小逸,小逸也无可奈何的瞪回小女孩,看着同样蓬松的头发,又是同样被老者从死人堆里“揪”出来的。一下子四只眼睛,小眼瞪大眼的。
他是尝了个鲜,在秦淮酒楼几条街那家办宴席的大户人家里。偷偷的从刚出来上茅房的门进去,然后找到比较远一点的角落桌子,趁那些招呼客人的家丁和仆人不注意,一下子扯下一块红烧肉往嘴里塞。可是没人告诉过小逸那热腾腾的红烧肉那么烫,在舌头上跳舞,接着卡在喉咙,最后一路滚烫到肚子里。在那么一刻,小逸想那块红烧肉可能会烫坏自己的喉咙和肠子,后来想想越来越觉得可怕。可惜好景不长,最后还是被那些粗鲁的家丁拎着衣服从后门丢了出来,有道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最后,在秦淮酒楼的垃圾堆里捡到了那个肘子,他想是不是也是因为太烫了和他一样一口咬下去然后轱辘轱辘的滚烫到肚子,怕了就扔了?想着晚些回来,张老头应该睡啦,便给她吃。
“没了!”小逸有些歉意道。
“哦”小女孩仰着头,在黑暗中好像一切所有的隐藏都无所隐遁,她拉低小逸的头,伸出有些本是嫩白却黝黑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小逸的脸颊,再次把头凑过去深吸一口气再断断续续的吹气。
指腹划过的温暖,是那么的近却又那么的遥远。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小逸想的是对不起没能够让小女孩吃上她垂涎已久的肉,小女孩想到那已经有些隆起脸颊,是自己不该跟小逸哥哥说出了“自己想吃肉”,那一定很痛的吧。
……
“睡吧”!
“嗯,我也有些困了啊!今天外面有些冷了呢!”
“那小逸哥哥你有没有穿得更厚一点了”
“有啊!可厚了,你看,不信你可以摸摸”
一阵的摸索声,然后确定了似的
“小逸哥哥,骗人是不对的!我说的不是这一件,我说的是那件超级羽绒服!”
“啥?羽绒服?”
“对呀!就是那件的你偷偷每次捡回来鹅毛和鸡毛,鸭毛,然后只要羽毛尾根细小绒毛塞到夹层再缝起来的衣服了哇”
“哦!是那件啊,那件还没有做好了”
“可是我看到张老头今天在你走后从床底翻出来,我你为他会让你穿着去呢”
“小逸哥哥”
“呃?”
“小逸哥哥”
……
“小逸哥哥,小逸哥哥……你不会死了吧?”
“死你个大头鬼”
“嘻嘻,你还没死呀!”
“大头鬼才不死了!因为大头鬼本来就是鬼呀!它已经早就死了呢,怎么可能在死,况且鬼也是不会死的!”
“啊!鬼不会死?我以为鬼也会死的。”
“小逸哥哥,你真笨!”
“哦”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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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3 16: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乙vagrant 于 2017-2-13 16:05 编辑

4一个梦
萧逸这一通折腾下来也是有些乏了,原本就已经在外面马不停蹄的奔走了一天,又加上刚刚的一顿揍,更是有些累了。
和衣而睡,以地为席,却也没至于以天为被。——一张从污涽堆了抽出来的棉被,已经泛黄的布,中间更是被老鼠咬了一个偌大个洞,说是棉被里面的棉花已经十去九空,只剩一些乱七八糟的破旧衣服和袄子。
要不是被老鼠咬了这么一个洞,恐怕也没能落到他们手上。背下是已经干黄的松针和稻草杆子,也是够暖和的了,要是能够不要那么早爬起去讨吃的美美的睡上一觉也是不错了呢,萧逸一直以此为梦想就像那是也大概是这样子想的。
“雪伊”萧逸才想起小丫头片子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了,轻轻的唤了一声。没见回音,胸前的雪伊更加的往他怀里挪了挪,小小的的脑袋蹭了蹭,找到更加肆意的姿势睡去。想来说了好多的话也累了吧!张老头一直都在喃喃着等小丫头长大些就把她卖了,卖入大户人家能做房夫人是最为理想的,实在不行给人添房小妾也是极好的,最次当个丫鬟或者过入青楼也行!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哪,好过什么都没有。张老头虽没有当着面嘴上说,可是有天夜里萧逸被吵醒了,以为有人来了——原来是张老头自己一个人说梦话而已。只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却可把萧逸愁坏了。
小丫头还没有预期的长成,张老头却一天比一天的老,那咳嗽更是一次比一次的更加厉害。有一次因为讨回来的银票被萧逸不小心给撕成两半,他便追着打,病一犯,一下子咳得停不下来差点死了。萧逸也以为张老头会这样子挂掉了,可是怎么办呢?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总归不会饿死街头,散尸野外,还有雪伊啊!一个六七岁的自己,一个刚可以咿咿呀呀走路的小女孩啊。便撺着两个半截的银票“请”来了大夫!
有钱就是爷!这是一个永恒的真理。
想想那时候张老头那样子死掉了也好啊!真是悔不当初。
门前流水尚能西
月光慢慢的爬上屋檐,呼呼的风,摇曳的枝丫……
模模糊糊间,萧逸梦到了一场大火——一场泼天的熊熊大火,就像要燃尽世间一样,更着风,火苗一下子腾了起来,然后成了一片的汪洋。
汪洋里是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有一座殿宇,那貌似是此间最为肃目的门殿了呢。承重檐庑殿顶,坐三层汉台阶之上,面阔九间,进深五间。门外两庑有左翼门、右翼门,南为内五桥。
桥上造型为龙头状,龙角微微上扬,双目圆睁,龙嘴处喷出一根根水柱。
楼檐角处雕饰的是一条龙,龙头上扬,面向苍穹。黄白蓝相接处是一块很大的匾额?还是?萧逸想自己没识多少字,也没法描绘出它的样子及该应有的名字。大概记得那是叫“奉天殿”字样
一个身着华丽服侍,反正是说不上来的好,至少在金陵城里头就没有见过那么华美的衣服,头带金冠的男孩儿。面色苍白,怔怔的望着熊熊大火……
然后,突然回过头来——那是一张跟自己很熟悉的脸。
“殿下……”耳际传来了一声不知名的称谓,感觉好陌生却又有一丝丝的熟悉“燕王已经攻破正门了!”
“哦!那父皇呢?”男孩不再看过来,只是有些淡淡道。
“这……这……”身旁的声音有些断续,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出口,说是你爹已经自己一个人逃跑了?而且,还是在昨晚听到鲁国公被打败的时候?
“老刘,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男孩似乎明白了,心里却又很抵触心中的念头,即使做恶人老刘你就当一回吧!
“陛下已经躲出去了!”看看,看看就连做恶人也做得那般善良,真的不愧为父皇最为器重的太监,更是连逃都说得那么的儒雅。
“那母妃呢?”男孩再次的问着。
“太常寺的人还在”他说的话老刘能知个八九不离十,而他却对于老刘这个人却一概不知,最恐惧的也怕莫过如此了。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黑色的匕首在赤红的火焰下更加的狰狞。男孩只是头也不回的
“记得要,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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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3 16:04: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乙vagrant 于 2017-2-13 16:09 编辑

5大叔,你真的不冻?
第二天清晨醒来,萧逸脑袋有些昏昏涨涨的,好像梦到了什么,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轻轻的将搭在自己腰间的小脚放下,然后爬出被褥。既然想不起那就不要想好了呀!
还没死就得活下去,纵使活着很难,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萧逸推开木门,门前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顿时一天的好心情就被这样子驱散。
佝偻的身影顺间高大起来,好像参天巨人一样的耸立在天地之间,亘古不变。萧逸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用手揉揉,那还有之前的景象就是一佝偻的老头,而且更是在熟悉不过的了——张老头。
张老头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天空中飘飘散散的大雪,在喃喃自语。
“以天地之名,赋汝之精魄,还生”
青蓝色的光线随着张老头的话笼罩着老树,天空中雪还在飘,那本以入冬枯眠的老树零散冒芽,开花,结果!可是嫩绿的果子在猛张的一刹那死去,变黑,干枯。
“咳咳……咳咳……咳咳”又像之前一样没有由来的就开始咳嗽,然后萧逸发现张老头佝偻的身子更加的弯曲了。
“看够了没有!”张老头说得很慢,却每个字都敲在耳畔。
“没,没有……”见萧逸语无伦次的回答,张老头只是戏谑的一笑,任世间称王称霸终不及修真入门。只是一念思量之间却天差地别,巨龙永远是巨龙,蝼蚁终归是蝼蚁。
“还不快去!”说完狠狠地瞪了萧逸一眼。萧逸多套了件破衣裳,拾起木棍慢慢的消失在雪地里
……
“咚……”
此时,已然不知要怎么形容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便不知不觉取出了一直没有离身的桐木琴,清冷的晨曦,没有风没有雨,却要更甚风和雨。手指不听使唤的拨动了琴弦……
有些微凉的阳光散下来,一闪一闪的北斗星在天边的一角与之对应。
一拨……咚
一拨……咚
“娘亲,那位叔叔是不是疯子,这么冷的天一个人盘坐在雪地里弹琴”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屁孩伸手指着坐在雪地里的灰衫男子,另一只手拉了拉一路疾行的女子。女子抖了抖身上的白雪,拽着小屁孩推门就走进了一家大院。
“小去快点……”
“咯吱”的一声,沉闷的木门被缓缓的拉上。
街道两旁楼上的薄窗被推开,就像是一朵蘑菇般的脑袋探了出来。定眼一看,不由唏嘘:
“这世道!唉!”然后又拉上了窗子。
……

弟涓涓泉水流于淇兮!有怀于卫,
     靡日不思执节不移兮!行不隳!
     砛轲何辜兮!离厥菑,
     嗟乎何辜兮!离厥菑。

     涓涓淇水流于淇兮!有怀于卫,
     靡日不思执节不移兮!行不诡随!
     坎坷何辜兮!离厥菑,
柔美的声线,时常响彻在季次的耳际,隔着层层的宫闱传来。不知道,是谁!
“咯吱”一阵尘埃飞扬,木门被推开。看不清,只是觉得好熟悉的身影,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在寻觅着。轻轻地,轻轻地脚步声。薄薄的鞋底摩擦这地面,没有一丝力气撑起他的身躯,眼睛肿的不能再肿,季次只觉得一只柔柔的小手挽起的脖子。瓷勺里温热的粥,传来仅仅的一点热。
咳咳咳……
一世英名,却落得如此下场!那金碧辉煌的宫宇,有谁又会想到之中还会有这样的地方?一曲九歌,成也九歌,败也九歌。
情到深处不能自已,跑调了,对于一个琴师来说是多么的讥讽。而且是当着天子,一大片的达官贵族。
国祭……
灯火斑斓的夜色,把都城照耀的有些不真实。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夜风一吹,掉落在地上的雨滴,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急促的抚琴,还有机会,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的,这次弹好了就可以回自由身了!
有些平稳的呼吸,那位女子站在木门外,静静的,静静的望着季次弹琴时如痴如醉的模样啊……
多么想为她备一件蓑衣!!!
听闻王家女又嫁李家屋,阵阵的欢呼,却要夹杂这小小的碎泣……
季次也掉落了一滴“泪”

  中涓涓泉水流于淇兮!有怀于卫,
     靡日不思执节不移兮!行不隳!
     砛轲何辜兮!离厥菑,
     嗟乎何辜兮!离厥菑。

     涓涓淇水流于淇兮!有怀于卫,
     靡日不思执节不移兮!行不诡随!
     坎坷何辜兮!离厥菑,
那女子挽指捏蝶状轻声附和,凭窗而唱,柔美飞过他的指尖。
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呼吸因女子而渐渐的宁静,拥她入怀,如初。记得,季次为君王抚琴时,瞥见她,熟悉的身影……
……
冬至
鹅毛般的大雪,漂漂散散的跌落。女子走了进来,低着头为季次打开了枷锁。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哼起了:
         涓涓泉水流于淇兮!有怀于卫,
     靡日不思执节不移兮!行不隳!
     砛轲何辜兮!离厥菑,
     嗟乎何辜兮!离厥菑。

     涓涓淇水流于淇兮!有怀于卫,
     靡日不思执节不移兮!行不诡随!
     坎坷何辜兮!离厥菑,
只是,有些沙哑……
季次一步一回头,渐渐地,渐渐地终于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消融了。路途好长好长……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原来路也会这么的长。
……
  忽然想起了,女子喂的那勺热粥。只是,看着不远处的都城,又是雪漫一地,却寻不见了女子的身影……
一色重重作闺清旦鐍,两耳深声长不彻。深宫坐愁百年身,
   一片玉中生愤血。焦桐罢弹丝自绝,漠漠暗魂愁夜月。
   故乡不归谁共穴,石上作蒲蒲九节。

,听风听水作霓裳。
         散声未足重来授,直到床前见上皇。
         中管五弦初半曲,遥教合上隔帘听。
         一声声向天头落,效得仙人夜唱经。
         自直梨园得出稀,更番上曲不教归。
         一时跪拜霓裳彻,立地阶前赐紫衣。
         旋翻新谱声初足,除却梨园未教人。
         宣与书家分手写,中官走马赐功臣。
         伴教霓裳有贵妃,从初直到曲成时。
         日长耳里闻声熟,拍数分毫错总知。
         弦索扌从扌从隔彩云,五更初发一山闻。
         武皇自送西王母,新换霓裳月色裙。
         敕赐宫人澡浴回,遥看美女院门开。
         一山星月霓裳动,好字先从殿里来。
         传呼法部按霓裳,新得承恩别作行。
         应是贵妃楼上看,内人舁下彩罗箱。
         朝元阁上山风起,夜听霓裳玉露寒。
         宫女月中更替立,黄金梯滑并行难。
         知向华清年月满,山头山底种长生。
         去时留下霓裳曲,总是离宫别馆声
去。
季次轻轻的哼唱着,声色回荡于整个金陵。已经注意到坐在那路中间好久的萧逸有些郁闷,真的好冷啊!
“大叔,你不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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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3 16: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乙vagrant 于 2017-2-13 16:10 编辑

6琴师
季次微张着嘴,声音戛然而止,斜侧着头。
“大叔,你不冻吗?”萧逸再次问道,这大叔真逗,大冬天的坐在雪地里。
“哦!不冻!!”季次在确定这是个男孩的声音,就在不远的街道附近,不足十丈却九丈有余。微微的,翩翩飘落的雪花还落在了他的头发上,轻轻的碰触声那么的柔软。
“可是你只是穿着单衣,都没见裘皮或者袄子啊!”真是个耿直的孩子,大概他的意思就差看着你也没几个钱不然也不会只穿单衣了。可是,多说多错!又不可能让每个人都信服,人作为高一等的动物,自是有那么点道理,也就因为这样所以才造就了那些陆离光怪的事。
“这……”季次也知不好回答,便也不再回声。只是支手扶琴,慢慢的弹奏着。
琴声似悲,似喜,似泣,似乐……
雪还在继续的落,却有愈来愈大的趋势。需要的总是吝啬,不被需要的时候却又多余,事事不如意,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看着大冬天的坐在雪地里弹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趣”?或是更深的高雅?萧逸是说不上来了,只是看着有些冻不免有些起了恻隐之心,却终于不得当的措辞。可是当看到飘落的雪花硬是没有一片落上中年男子的身上,哪怕有半片也好,萧逸也就明白了那“不冻”还真的是不冻,是自己的爱心泛滥。
贱!终归一个字,人就是“贱”。
“哇!”的一声,婴儿的哭闹打破了原本的平缓。隐隐微微的听到“宝宝不哭啊”
“宝宝不哭”!……
可是可能几番哄下来,仍旧不见效。婴儿还是大哭大闹,甚是让人恼火,噼里啪啦的扔东西的声音,抱怨的声音,接着交涉的声音。萧逸后面微合的门被缓缓的拉开,一见萧逸缩蹲在其门口,恼怒的驱赶道:
“滚滚滚,别赖这,还让不让人家做生意?”想想也是!门前蹲一乞丐,就像门神一般,原本寒冷的冬天就少人了!再这么一下,岂不是更加的晦气?然后抬头喊道:
“那谁谁,你也别隔这弹琴了啊!烦不烦啊你,要弹回家弹去……”
不久就看到那场泼天的大火,连着那个王朝,连着她,连着那段时光一起焚烧。可是,为什么只残留那段时光的记忆?一起焚为灰烬岂不是更好,也就不必这么难受了。季次深陷于回忆里,似乎隔绝了时空,那有些臃福的掌柜不得不赶到季次的身边,可是到一丈之外却始终不得入内,本想伸手揪的手定格在半空。
你等等也好啊!为什么?那时候自己只是一个琴师?
嗡的一声,搭在季次双膝上琴翻转腾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线飘散开来!雍福的掌柜一下子塌坐在地上,一收手,一看伸出去的手就像被割断了一样的掉在地上了,他的脚头。
“啊”疼痛终于传回大脑,更是顾不得什么捏住断手,连滚带爬的逃!殷红的鲜血从断了的地方流了下来,一路回转。萧逸一看,那位中年大叔满脸青筋,煞红的眸子,被看上的那一秒感觉被洪荒猛兽盯上了。
“哼”的一声娇斥,一道绿影从二楼飘然而下。芊芊玉手轻轻一点,宛如千斤压顶。中年男子一丈内的光线一阵紊乱,渐渐崩溃,绿衣女子的脸色也略白。
古筝一下子挡在女子和男子的中间,抵住那芊芊玉指。绿衣女子脸色冷冷道:
“阁下,好大的威风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平白无故的杀人。更是在陪都,视我大明律法为何物?”
中年男子的眼眸慢慢的变回棕色,横在两人中间古筝上的琴弦一根接一根的崩断,直至最后一根蹦断后琴便如高空坠物一般的“咕咚”掉落地上,季次微鞠,双手抱拳道:
“抱歉”!
然后木然转身走开,一步一顿,一步一顿的离开。就像当年一样,只是没有再回头怅望!
那一转身,就已经是刹那的永恒。可是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是不死?喧嚣的尘世,暮色苍茫,而她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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